第(1/3)页 与以往术法晋升不同,天地生突破地仙,需要水磨功夫,让身魂与仙骨一同完成蜕变。 任青闭目冥想,似乎只要心念一动,便能将胃中世界降临禁区,仙凡相差的距离甚至比武人境到天诡境还要大。 胃中世界经过短时间的翻天覆地后,逐渐的恢复了联系。 任青注意到胃中世界的面积扩张十倍,天道所化的巨木茁壮成长,已经蔓延至三界。 他将一缕意识降临至凡间,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,不知不觉中,胃中世界又是个深冬。 银霜挂枝头,雾水蒙蒙,午后的烈日都无法驱散寒冷。 荒郊野外的野兽蛰伏,早已在秋时便储存好过冬的脂肪,待在隔绝寒流的巢穴里冬眠。 在大雪纷飞的环境里,依旧有猎人前去林地狩猎。 不过他们注定要空手而归,毕竟哪怕是灵智不浅的诡兽,都会顺从本能在地洞里休眠。 千山鸟飞绝,万径人踪灭。 在任青定下二十四节气的时候,季节便是层次分明,世间动植物必须遵守规则生长。 任青闪身离开荒野,来到人口交汇的三湘城。 春节已经不远,所以城镇反而是最为热闹的时候,集市能吸引到方圆百里的民众前来。 能看到撒泼打滚的孩童,农户也趁着闲暇晾晒被褥。 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。 作为大陆最为繁华的城镇,三湘城具有悠久的历史文明,据说可以追溯到数千年前。 任青本想的是近距离观察胃中世界天道的蜕变,却被三湘城的节日氛围所吸引,顿时放下紧迫感,穿行在大街小巷。 三湘城经过数百年的更替,已经物是人非。 最明显的差异就是,城内形形色色的人群中,夹杂着数量不少的异族。 肤色古铜的慈氏人、具有兽类特征的妖族人、身躯臃肿的茧人、蛊虫代替肢体的虫人…… 异族间难免会有冲突,江湖仇杀也是常有,不过三湘城的官府已经在尽力维持秩序。 如此场面,也就在三湘城能看到。 幸好三湘城有强者坐镇,就不会生出大乱,而且任青不觉得自己能让民众各个吃斋念佛。 任青注意到,禁卒堂已经在凡间不复存在。 取代禁卒堂的是,由修士创立的道统宗门,主要分布在三湘城外的十万群山深处。 道统宗门的强盛,就看有多少修士通过其道统飞升,简单来说,天宫有没有自家的后台。 至于弟子招收,就算仅仅倚仗三湘城,也足以满足。 毕竟三湘城在五次扩建后,容纳的人口已经达到百万,是凡间最有代表性的城镇。 要不是物资丰富,以古代的生产效率,压根就不可能支撑百万人口的每日消耗。 任青现在的心情很奇妙。 虽然胃中世界确实是自己创造的,但更多的是放任自流,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关注过了。 他注意到胃中世界的繁华,也发现隐藏暗处的龌龊。 如果不能改变现状,胃中世界很可能会变得与外界相似,逐渐充斥着绝望、血腥。 “镜中花,水中月?” 任青来到三湘城的主干道,街道足以容纳四辆马车并行,建筑至少也有四五层。 外界在三道祖没有出事前,应该也是安居乐业。 但天道都化作不可名状物,冥冥众生又怎能免俗,甚至仙佛都只是挡在车轮前的螳螂。 任青静静等待着天地生的蜕变完成,思索该如何干预胃中世界,免得自己重蹈覆辙。 清脆稚嫩的声音响起:“阿爷,你也看请神吗?” 任青的念头被打断,转头朝身旁看去,只见一位七八岁出头的干瘦女孩站在角落,右手还牵着条断尾的土狗。 女孩衣服破破烂烂,右脚明显有点跛,所以大多时候都喜欢在阴影里看着周遭。 任青的形象在众生的眼中各有不同,在女孩看来,是满头白发的老者,表情慈祥温和。 他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脑袋,语气古怪的问道:“请的是什么神?” “回阿爷,是灶王爷。” 女孩很懂事的回答道,摸了摸干瘪的肚子,露出的手腕满是鞭子抽打过的痕迹。 胃中世界的粮食由菌人在西北的平原种植,别说是上千万人口,就算过亿也绰绰有余。 任青通过梦城发放给各处城镇,应该不存在吃不饱饭。 祸端的苗头就是他从缺少粮食上注意到的,很可能会导致三界动荡,伏尸百万的灾祸。 女孩小声说道:“我听说灶王爷考察人心善恶,阿爷要是有什么不平事,可以去拜拜灶王爷。” “确实应该拜拜。” 任青眯起眼睛,注视着街道尽头有辆装饰奢华的马车,供奉的便是镀金的灶神塑像。 民众拥护着灶神,海量香火气涌进塑像内。 灶神已经在天诡境的边缘,即将突破阳神境的范畴,正肆无忌惮的吸收着香火气。 任青直接掐断灶神连通凡间的渠道,挥手间香火气化为虚无。 他看的比任何人清楚,灶神的灵智已经成型,所以有意无意的驱使凡间生出事端。 导致不少凡人失去饭碗,然后再接济他们,借此收敛香火气。 长此以往,很可能出现靖州功德僧的情况,香火仙为香火不择手段,扰乱三界的秩序。 任青注视着女孩,对方简单的经历一览无余。 女孩的父母因为误食毒物身死,五岁时已经家破人亡,是由灶神庙的庙祝接济长大的。 不过灶神庙的施粥一日只有一顿,最后沦落到乞丐,被城内的一伙帮会控制。 “灶神确实应该明察善恶。” “我定的规矩。” 任青闭上眼睛,意识与胃中世界的天道融合,刹那间感受到天宫的七十二尊先天香火仙。 “我要立天庭,让仙神庇佑胃中世界。” 任青的意识直冲天际,天道张开树枝缠绕住他,此时仿佛能掌控胃中世界的一草一木。 女孩张大嘴巴,身前的老人突然消失不见,一股暖流从头顶涌入浑身的血肉骨骼。 她残疾的右脚顿时好转,行路变得轻松起来。 “翠儿,到哪儿去了?” 女孩下意识朝声音看去,却见一位躬着背的老妇注视着她,后者是月老庙的庙祝。 “翠儿,别乱跑,等会儿庙里的祭祀可别忘了。” 翠儿愣神几息,随即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,从破烂的乞丐服不知何时换成庙祝的长袍。 第(1/3)页